2)第十章 喜江南_二_匣心记(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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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味地去捞对方的目光,却怎么样也捞不到,唯有把自己的身段低了又低,切声求恳,“进去说,成吗?”

  “施主的一句话,贫尼已经听过,请了。”手合南,紧跟着就合起了门。

  齐奢干瞪着门扇,急火攻心,“倏”一下就举高胳膊。拳头却只在半空中空攥了半天,又放下,退两步,退了十几步,坐在了院中的井沿边。心揪得,活像轱辘上的一团麻。

  此般繁乱的心境假如说有谁能解,那就一定是周敦了。从深牢大狱脱身的当天,齐奢见到他,单恍若无事的一句“回来了”,他却百感交集,扑上前搂住主子的腿就大哭了一场。经过这一回,愈发地感愧无比、赤心拳拳。此次随同南行,那份破镜重圆的渴盼简直比主子还急切,可才一瞧段娘娘对自个漠不理睬的样子,已知前景不妙,现下再看这一幕,不禁摇摇头,默默搬了把大竹椅放去廊下,“爷,那边坐着等吧,这儿太阳大。”

  主仆俩就这么等了有一个多时辰,才见青田的门再一次打开。她头上戴了顶尼帽,一手夹着个堆满衣物的洗衣盆,另一手拎了张小凳就直往井边,先放下盆和凳子,探身就去抓水桶。齐奢早已赶上前,一把将水桶从她手里头抢过,“我来。”青田也不争,由他帮着绞起了半桶水灌进盆内,袖管还未卷,齐奢又来夺她捣衣

  的木槌,“我来。”青田的睫梢扇动了两下,也就受之无愧地让开。齐奢迟一迟,只得撩起身上的藕灰盘绦银衫,岔腿骑上了洗衣盆旁的矮凳,干咳一声,推高了两袖,先把衣槌捏在手内观察一刻,比头一次杀人还难过,不知把心横了几横,才竖起了木槌一抡。

  “嘭”一响,先看见盆内的水花溅起了丈高,就看见湿了一头一身的齐奢,一只眼紧紧眯起,举起手腕子抵住了眼皮,水顺着衣摆淅淅沥沥地往下流。猫缩在廊下的周敦龇牙闭目不忍观,心中的感慨不知够借给多少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文人骚客们。齐奢这头把眼睛揉了又揉,好容易揉开,第二棒未等抡出,已听到有迟来回音般的“嘭”一声。扭头看过去,静慧师太的门早就比被水迷了的眼闭得还死。

  他连喘上几口粗气,就用撒赖的姿势恶狠狠将槌子朝盆内一掼,怒目横视,瞪住了畏畏缩缩蹭过来的周敦。周敦拱着腰,“唰唰”袖一撸,“爷您快回去坐着,奴才来,奴才来。”

  周敦将几件衣服洗过投净,在院中的晾衣绳上挂晒好。齐奢就亲自端了盆、木槌和小凳去到青田的门前。

  “洗好了,还有什么要做的?”

  青田只收回了东西,便又把门推上了。

  接下来整整一下午,她足不出户。到晚饭时,齐奢再去拍门,叫周敦送入了一只三层花钿髹漆食盒。盒中共有十来道菜点,全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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