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十章 喜江南_二_匣心记(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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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青田以往爱吃的,由行厨现烹好送来山上。不到一刻钟,提盒又被放回门前。齐奢问长问短:“吃得饱吗?还合胃口吗?还想吃些什么?”

  青田照样垂颌低眉,只把手里一只不黄不白的茶杯往廊下的污桶里泼去茶渣。齐奢见杯中余着些马溺一般的酽茶,心里头一痛的工夫,她就已经似一道沉默的影消失在门后了。周敦蹲在地下抽掉了食盒的钎子,打开盒盖一看,只有一碟贡菜、一碟藕带吃得光光的,剩下的荤食动也没动过。他小心翼翼瞥了齐奢一眼,“主子,您也该吃口东西了。反正娘娘就在这里也跑不了,也不急在一时,明儿再来,先回吧。”

  齐奢回到了扶风居,扶风居是方圆十里唯一过得去的客栈,就在梳月庵山下不远。整座大院均已被包下,里外全守着镇抚司的便衣番役。齐奢的房间是一套一明两暗的北房,业已重新布置过,书案上摆满了青玉笔架、翠玉砚壶、玛瑙镇纸、水晶印奁一类的精雅文物,正中放了只白匣。齐奢用过饭,就一脸沉抑地打开匣子,拿出奏折看起来。早年的龙袍一案和京营叛乱让他时刻不敢掉以轻心,哪怕人在千里外,京中的动向也会通过源源不断的密报了如指掌。当下,也像看自己的指掌一般无味地看那些纸张,每隔上一两页,就一叹。而这些叹息实在来得没什么道理,因为京中的形势一片大好,好得不能再好。

  大概在一百不足八十有余的叹息声后,守在一边的周敦终于忍不住了,细若蚊蝇地咕哝了一句:“身在曹营心在汉。”

  “嗯?”齐奢由手中的折子偏过头。

  周敦伸过两手将那折子抽出,放回了案上的文匣内,“奴才说,身在曹营心在汉。主子甭看了,看了这大半日,还没揭过这一篇呢。”

  齐奢狠瞪了周敦一刻,又泄了气地哼一声,一手横挡在脸前,“哎你说,”又自手心后把脸探出,拇指在小胡子上刮一刮,“她是不是气性忒大了些?”

  周敦也惟妙惟肖地一叹:“气性不大的有的是啊,可爷不就爱那气性大的吗?”

  齐奢“啪”地把书案一拍,震得案上的一盏茶溅出来一大摊,“我养你有什么用?见天儿就跟我顶嘴,惹我生气。”

  周敦拿袖子将茶水一蹭,“奴才哪儿敢惹爷生气哪?奴才对爷好有一比,就像是爷对山上的那位观音娘娘,不放在口里就放在心上,捧咒膜拜,以为律戒,阿弥陀佛阿弥陀佛。”双掌一并,在嘴跟前晃一晃。

  一瞧周敦故做出的这一副万分虔敬之态,齐奢绷不住笑了。想想上半年过得真够糟心,仅有的让他自在开怀的两个人一个在监狱、一个在佛寺,而今一个已回来他身边,另一个——?念及此处,又做沧桑一叹。

  周敦去到了椅后,架起手在齐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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