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一次……”
周王顿了一顿,笑声愈发响亮了:前一日易诚就转交了南朝的书信,信中言之凿凿,说北军偏师已被歼灭,殷鉴不远要他们以和为贵。但这样欺罔狡诈的小把戏,又怎么骗得过久经战阵的周王?北朝虽然分兵出击,两军之间却一直互通音信。但到现在为止,他可没有收到任何通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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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来想去,估计也最多是南朝用了什么诡计小有斩获,借此虚言恫吓罢了……难不成还真歼灭了全部士卒,连消息都可以掐断了?南朝大言炎炎,编造得简直匪夷所思——不要说北军偏师是十万人出头,就是十万头猪,也没有几天就收拾干净的道理!
想到此处周王心下愈觉滑稽,笑声响亮得都有些无礼了。易诚肃然直立,静静等周王笑完,才终于拱手发问:
“殿下不能悬崖勒马,稍作退让么?”
周王喘了几口气,笑着摇头:
“自然不能!”
易诚叹了一口气。这一下“强烈抗议”、“悬崖勒马”的流程都已走完,该完成最后一步了。
“那么。”易诚缓缓道:“殿下,话已至此,就只能勿谓言之不预了。”
说罢,他拱手作辞而去,走下记台阶,径直返回了军营外暂住的客房。
在客房内稍微收检片刻,易诚耳朵一动,已经听到了头上一种怪异的呼呼响声。他抬头向窗外张望,恰好看到一团火球迅猛扑下,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将官云集的校台。
刹那间火光闪耀、爆响震耳,周围的人已经像是风筝一样翻飞上天。易诚微微摇头,附身锁紧木窗,恰恰好挡住了尾随而来灼人热浪。只是上面的窗纸兹拉一声,已经徐徐冒出了黑烟。
“……看这架势,还是稍微过头了那么点啊。”易诚轻声感慨,顺手丢下了向先生交给自己的那枚小小纽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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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的来说,北军的效率还是相当迅速的。爆炸之后不过五六个小时,幸存的军官居然就靠屠刀和马鞭勉强控制了局势,好歹没有弄出营啸来。等军中秩序稍稍受控,几个主事的将领立刻下令,将南朝的使节逮捕了过来。
此时日当正午,但灰土遍地的校场里却是人人战栗各个发抖,全都忍不住瞥向身后那个百来丈宽的泥泞深坑。校场两边鲜血淋漓,新立的木柱上一连串的挂满了死不瞑目的人头。易诚被兵卒强压过来,进场时依旧神色自如恍若无事,还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人头的成色。
等到几个主官气势汹汹,扶刀而至,易诚甚至不慌不忙的行了个礼,询问他们通关的文牒是否备好,自己今日就想启程回南。
几个将领面色一僵,忍不住彼此张望一眼。为首的好容易压下怒气,厉声质问南朝使节,是否对军营施了妖法,以此谋害主帅?
易诚平静点头:“是啊。”
此言一出几位将官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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