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七章 醉太平_十一_匣心记(全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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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不会,那就得学。照花——”

  照花下得炕来,由茶槅上新取了个茶盅,“来,萃意,我教你。倒茶得这样,不能把那些个浮茶沫子冲起来,娘娘口齿娇贵,所以你倒完茶记得要吹一吹,吹得时候也得小心,口劲儿要轻,可别叫唾沫星子进了茶,瞧见没有?还有送茶的时候,你也得看着点儿步子,怎么就跟那大象闯了来似的?茶盅要稳稳地放,还要记着说:‘娘娘请用,娘娘仔细烫。’这才像话。”

  青田把眼皮对着桌上的盖碗稍稍一扬,“萃意,你就按照花教你的样子再倒一盅茶我瞧瞧,你这么伶俐,想来该一学就会。”

  萃意生生地噎在那里,无奈幼烟从旁使劲地拽她,又递眼色又努嘴,“萃意,啧,萃意,娘娘说话没听见?快,再倒一盅来。萃意,你是死人哪?动一动,快。”

  萃意只好忍辱负重,依样倒一盅茶捧来青田的面前,蚊子一样哼一声:“娘娘请用。”

  “学得不赖,且放着吧。”青田一笑置之,又把绷着绳结的双手向照花送来。照花伸出手一勾一结,就翻出个同气连枝的大茶碗。

  萃意咬着嘴唇转出屋,

  走到原先坐的地方,盯着坐墩狠狠发了一会儿愣,忽瞥见窝在墩子边的在御,狰狞一笑,抬脚就飞踢过去。在御“嗷”一声,夹起了尾巴逃开。一边的月魄她们默然相觑,谁也不出声。

  一过了破五,天又阴起来。

  这天一早就像要下雪的样子,青田便连近香堂的门也不出,只关在帖室内,一头练字,一头叫人传了园中的伶僮在湖心的映音亭唱曲,吩咐“不拘什么,最近师父教些什么,随意唱来就是”。

  没多久便有笙笛管萧托着一阵曼妙的歌声随风潜入,先是生旦合唱了一出《琴挑》、一出《断桥》,接着是《长生殿》中老生的“南吕一枝花”,整整八转一气呵成。青田在窗下听得入迷,悬笔赞叹:“孙管家说园中养的这些个小戏都是十来岁的孩子,可我这些日子听着,竟比外头的大班还要强。”

  在一旁磨墨的是照花,空捏着墨锭发笑,“我也是学过几天戏的人,听了她们的真要羞死了。”

  青田倒持毛笔,拿白玉笔头在照花白玉般的额头上轻轻一点,“你呀,不是我说,会的那几出全唱得荒腔走板,若非人生得好,哪个瘟生才叫你的条子。”

  照花掩嘴笑出来,“还‘娘娘’呢,满嘴里又是‘瘟生’,又是‘条子’,可说的都是些什么?”

  青田也失笑,“你这小鬼头竟敢拿我打镲?瞧我在你脸上涂一只大乌龟。”

  二人玩闹一阵,再听去,亭中已又换过一个小旦在唱着,声音虽略显稚嫩,却也刻羽引宫、字字有情。青田深觉技痒地跟着哼两句,索性丢了笔,把照花一推,“你去把我的琵琶取来。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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