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出了避水珠,藏在手心里,她一粒,孚祗一粒。
南允手指紧紧地抠着栏杆,他倒是不怕水,只要不听那股笛音,泡在水里一年,十年都没问题。
就在他这样的想法闪过的下一刻,笛音响了起来。
像是被人在后背用铁锤狠狠锤了一下,他五脏六腑都翻滚着蜷缩起来,还没挨到第二个音节,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。
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鼻腔里就进了咸腥的海水,整个人陡然往下沉。
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两次笛音对比,第一首曲子突然也没有那么令人难以接受。
像饺子下锅一样,整只船在某一瞬毫无征兆侧翻,数百个人无一幸免,一个不落地滚进海面。
南柚反应很快,她一边咬牙忍着笛音带来的身体上的疼痛,一边将避水珠咽下去。
然而,根本没有用。
领域。
南柚的脑海里,顿时闪过两个这样的字眼。
曲音才奏,领域便开。
这个十神使,到底有多强大。
饶是强横如星主,也只是在近年内修成了领域,每次施展起来,都需不短的时间,像这样悄无声息将数百人卷入自身领域且收放自如的本事,整个四海八荒,除了他上面的九位,只怕再寻不出几人了。
在海水中,痛苦程度成倍剧增,说到底,南柚的灵力并不强,所承受的痛苦比起穆祀,孚祗等人,更大一些。
海水泱泱,南柚身边的人全部被冲散,她捏着孚祗的衣袖,紧闭着眼,细长的眉皱着,早晨因为心血来潮用凤仙汁勾画在额心的图样掉了半边颜色,小脸苍白,唇色寡淡。
她很不舒服。
痛苦程度甚至跟那日强抽血脉有得一拼。
索性海是真实的,对他们这样的身体来说,呼吸自如,言语无碍。
不知过了多久,久到南柚捏着孚祗一角衣袖的手指用力到泛出了浓郁的白。
饶是知道这是个必经历程,孚祗也依旧忍不住皱眉。
未几,他很浅很轻地叹了一口气,伸出手掌,捂住了南柚的双耳。
好闻的草木清香冲淡了海水的咸腥味,无孔不入,令人崩溃的笛音在那种熨帖的温度下终于有所收敛,虽然依旧痛苦,但总算控制在了可以接受和忍耐的程度内。
南柚蜷缩着身子,窝在他的胸膛前。
若是在往常,孚祗这时候应该不动声色后退几步,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她,无奈地提醒与告诫:姑娘,不该如此。
而此时,当她毫无保留的信赖,交到他手中时。
他没有叹息,没有提醒,只是任她凑上来。
两人长发交织在一起,深海中,墨一样的颜色,像一丛丛海草,又像盛开的旖/旎花。
最后,南柚是疼晕在孚祗怀里的。
一曲笛音毕,清醒的人所剩无几。
场景再次一转,从深海回到授课堂,十神使已经离开。
泉沉看到这幅歪七倒八的惨状,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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