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此时觉得纸上谈兵根本不是问题，问题是想谈兵发现没有纸，这才是真的可怕。
何思怀把写下来的一堆无用理论都给划掉，发现真正留下来的也只有那一句“人心惟危”，忽然感觉头大了三分。
做题都没遇到过这么难的情况，这要是搁电视剧里，根本连计谋都用不上，可是他偏偏就没有一点办法。何思怀第一次对自己的智力产生怀疑。
冷静，何思怀，冷静。
你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？——找到能信任的人。
然后呢？——然后？什么然后？
找到信任的人之后，要干什么呢？——先找到再说吧。
真的需要那么多“战友”吗？——什么意思？
好好考虑一下，是需要所有人都变成战友，还是仅仅只需要他们“不告状”就够了？
何思怀眨眨眼——他好像一开始就把目标定得太高了。
他不是什么神仙，随随便便就可以读了人家的心，更没有无敌的人格魅力，让所有人都死心塌地地跟着他。
而且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很多人配合行动的计划。
——那就好办了。
……
晚上何思怀趁着红袖章集体吃饭，简单地开了个小会，无非是想看看每个人对学校的态度，大体上摸清楚情况。
“毕竟我也没来这个学校多久，很多事情还是要向各位前辈请教。”何思怀做谦卑状，在这个学校，入学早就是前辈，和年龄大小无关。
何思怀也知道不少人不服他，这并无所谓，不服他可以明挑着来干，就怕有人暗地里给他使绊子。
“关于当红袖章这个事情，我还没完全做好功课，不知道把握分寸，想请教一下大家要怎么找到同学情谊和工作内容之间的平衡。”这种端着腔的话何思怀信手拈来，大概就和写国旗下讲话的发言稿是差不多的流程。
显然红袖章们对彼此和对这个新来的“领头狗”都不信任，何思怀一席话抛出去，竟然没有一点回声。“如果大家有什么话不方便当众说的话，我会找时间逐个向大家请教。”何思怀笑笑，他态度很好、姿态也很低，但是就是给这群红袖章难以接近的感觉，甚至在气场上跟刘民军那个大魔头有些相似，这就更让人觉得害怕了。
毕竟上一代“领头狗”金岩是个藏不住坏心思的，反倒是很好把控跟他的距离，这个何思怀有什么想法、保持什么立场大家完全看不清，而且就这一两天的办公经验来看，何思怀有时候给人放水、有时候也不放，也看不懂他的标准，就很难办了。
吃完饭大家沉默着排好队，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给人计分，一边又紧张何思怀随时展开的一对一交流谈话。
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金岩一样享受行使权力的过程，何思怀看着身后像木头一样的红袖章们，心里有几分了然。
就餐的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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