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三百四十八章 杯酒释权 唯一主宰_糜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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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愿交出。

  一众精兵强将都如此拥戴糜旸,他们就算不愿又能如何呢?

  更何况私心不等于异心,他们没必要为着内心中的私心,来公然违逆大势。

  只是随着绝大部分人都将手中的兵权交出,全场中还有两人并未有所动作。

  那两人便是吴懿与吴班。

  在几乎所有人都交出手中兵权的情况下,吴懿与吴班二人迟迟不动作的行为,无疑是一种异类。

  既然是异类,那当然会引来许多人带着审视的目光。

  这目光中自然也包括糜旸。

  糜旸用手指摩擦着手中外表光滑的酒杯,他用一副饶有意味的目光看着吴懿。

  糜旸虽然与吴懿并未有过深交,但纵观吴懿的发家史,糜旸不难推断出吴懿这样的人,是很懂得政治投机的。

  吴懿过往的所作所为,乃是标准的当世士族的作风。

  有这种作风的吴懿,在权力的漩涡中就像一条光滑的泥鳅一般。

  他的光滑程度与糜旸现今手中酒杯的光滑程度或许不相上下,这让人很难抓到他的痛脚。

  只是很难不代表不可能,至少现在糜旸就牢牢把玩着他手中的酒杯。

 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,糜旸很想知道吴懿究竟会怎么做?

  不止糜旸想知道这点,就连一向以吴懿马首是瞻的吴班,也焦急地在等待着吴懿的决断。

  被众人审视的感觉,是很不好的。

  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,吴懿始终都还未有所反应。

  见到这一幕,在座的孟达当先用阴阳怪气的语气对着吴懿问道:“征北将军是要耽误梁州的大政吗?”

  孟达的这句话一出来,许多人看向吴懿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。

  在糜旸有着决断,且绝大多数人都服从糜旸决断的情况下,吴懿身为梁州的二号人物却迟迟未曾有所动静,这已然算是一种抗命的行为。

  而身为臣下却公然违抗上官的命令,这可以视为对上官的一种藐视。

  正所谓君忧臣辱,君辱臣死。

  刚才君忧臣辱的行为已经发生在宴席当中,现在难道要进行君辱臣死这一步了吗?

  想到这里,甲胄齐全的丁奉最先做出反应。

  他不禁伸手紧握腰间的佩刀,然后一双怒目朝着吴懿望去。

  他的这番作态代表着,要是吴懿再不有所反应的话,那他就要有所行动了。

  而丁奉的这副举动,在被吴懿注视到后,亦让他从沉思的状态中醒转过来。

  在醒转过来后,吴懿看着无数双聚焦在他身上充满审视的目光,他只能无奈的发出一声苦笑。

  从糜旸邀请他赴宴开始,一切就都是糜旸的阳谋。

  但是明知道是糜旸的阳谋,明明十分不想交出手中的兵权,现在吴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
  阳谋之所以令人无法抗拒,在于阳谋往往依据大势而发,在大势的影响下,阳谋会让人无力的臣服在施策者的旗下。

  糜旸梁州牧的身份是大势,精兵强将的拥戴也是大势,甚至乃至于现今场内所有人对他的审视,也是糜旸特意营造出的一种大势。

  在这层层大势的威压下,什么征北将军,什么外戚身份,又有什么用呢?

  逆臣的名义,吴懿自认担不起。

  在明白这一点后,吴懿有点颤抖地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制作精良的虎符。

  身为梁州军方的二号人物,身为手中握有数万大军的征北将军,他的兵符乃是象征着崇高地位的虎符。

  只是现在他要将这块虎符,主动交给糜旸了。

  吴懿手持掏出的虎符朝着糜旸一步步靠近。

  吴懿越靠近,糜旸身前那道装满各类兵符印信的食盘他就看的越清楚。

  或许现在那众多代表着权力的兵符印信,在糜旸眼中,只是他今夜可随时品尝的一道主菜而已。

  吴懿与糜旸的距离并不远,他很快就来到了糜旸面前,然后将手中的虎符双手奉送给糜旸。

  见吴懿终于愿意交出他的虎符,糜旸的脸上露出笑意。

  自此之后梁州之中,他便是唯一的主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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