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技如何,仅这构思的确是巧妙无比。
秋玉恒见她看得出神,嘴角要勾起,又很快瘪下去,他可没忘了这女人又骗他一事。
燕云歌轻声问了句,“要做给我的么?”
秋玉恒不回答。
见人背过自己,燕云歌特意绕到他前面去,为着以后能顺顺利利地来往于将军府和刑部,她一心一意哄起人来,“还生我的气?”
“气我回来的太晚?还是气我没有交代?”
秋玉恒还是不理,低头继续勾勒。
她看着眼里,轻叹着,“看来是都有。”
秋玉恒攥紧笔,装不下去了。他是气的,也很恼她,可气愤的情绪早在漫长的等待中被磨到了平和,平和之后是慌乱是期待,慌乱她会不会又一去不回,期待的是她许诺的这个晚上。
可是她太平静。
平静的发问,平静的轻叹,反显得是他不知好歹,在无理取闹。
她总是无理占着理,又会哄人,又会骗人。
这般熟练镇定,不定骗过多少人——秋玉恒恨恨地想,情绪起起伏伏,连笔下晕了墨都不知。
心血被毁了,燕云歌比他还在意,急忙用袖子一点点吸墨,还好墨晕在空白处,与大局无碍。视线落在右下角的红泥落款上,她仔细一瞧,轻念着:“琢玉?”
眼一抬,又问:“是你的别字?还是小名?”
秋玉恒身体僵硬,声音明显紧绷起来,好一会后才回:“都不是,是爷爷总说我玉不琢不成器,所以我……我才时刻提醒自己。”
燕云歌就差颔首,若与十五岁时的她相比,他的确是不成器。
可严苛说来,他也不过十五岁,尚怀赤子之心,谁能指望一个生来富贵的小世子如何争气?
争气的往往是一无所有,急于要挣脱泥淖,妄图以读书改变际遇的寒子。
比如燕行。
比如她。
燕云歌哑然失笑,秋玉恒莫名心慌,正要自嘲,便见她提起笔,一笔一划之间,写的是玉恒二字。
用的是行书,笔力老健,风骨洒落,更惊讶的是——她是用左手行字。
“玉虽有美质,若无良匠琢磨,与瓦砾何异?我一直未有说过,玉恒二字,取得实在巧妙,玉为君子,恒乃坚毅,如君子处事,无故,玉不去身,你的名字我很喜欢。”
“玉恒,我也很喜欢。”
秋玉恒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他的名字是爷爷取的,玉作美好,恒为永久,爷爷的本意是想表明他是上苍赐给将军府的宝物,可是他一点都不好,他读书不好,武功不好,长得也没那么好。
可是,她却说她很喜欢。
秋玉恒心噗通跳着,又不敢高兴太早,小心地问:“你是说……名字,还是我?”
燕云歌无奈,“自然是你。”她重新题字,这次用的是行草,笔势更为强健,声音却是温柔的,一字字地说:“你的名字失了你,可毫无意义。”
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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